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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文:真宗末年属疾,每视朝不多语言,命令间或不能周审,前辈杂传记多以为权臣矫制,而非也。
现代文:真宗末年接连有病,每逢上朝不多说话,所下命令间或不能周密,前辈人的笔记杂传多认为是专权大臣假传圣旨,其实不是。

古文:钱文僖在翰林,有天禧四年《笔录》,纪逐日琐细家事,及一时奏对,并他所闻之语,今略载于此。
现代文:钱惟僖在翰林院学士任上,有天禧四年《笔录》一部,按日记载琐碎细小的家事和奏答皇上的话,还有他听到的话,现大概记一些在这里。

古文:寇莱公罢相之夕,钱公当制,上问: 与何官得? 
现代文:寇准罢相那天晚上钱公值班起草制书。皇上问: 给寇准代么官合适? 

古文:钱奏云: 王钦若近出,除太子太保。 
现代文:钱回答说: 王钦若最近罢相出去,授与太子太保。 

古文:上曰: 近上是甚? 云: 太子太傅。 
现代文:皇上说: 再高点儿是什么 回说; 太子太傅。 

古文:上曰: 与太子太傅。 
现代文:皇上说: 给寇准太子太傅。 

古文:又云: 更与一优礼。 
现代文:又说: 再给一什么良好的待遇。 

古文:钱奏但请封国公而已。
现代文:钱回奏只请封他国公而已。

古文:时枢密有五员,而中书只参政李迪一人,后月余,召学士杨大年,宣云: 冯拯与吏书,李迪与吏侍。 
现代文:当时枢密院有五个官员,而中书只有参政李迪一人,一个多月后,真宗召翰林学士杨大年,命令说: 冯拯与他吏部尚书,李迪给他吏部侍郎。 

古文:更无他言。
现代文:也没说别的话。

古文:杨奏: 若只转官,合中书命词,唯枢密使、平章事,却学士院降制。 
现代文:杨回奏说: 如果只升官,应当是中书省起草制书,枢声使、平章事的任命,才需要翰林学士院下达圣旨。 

古文:上云: 与枢密使、平章事。 
现代文:皇上说: 给他枢密使、平章事。 

古文:杨亦忧虑,而不复审,退而草制,以迪为吏部侍郎、集贤相,拯为枢密相。
现代文:杨对皇上的御旨十分忧虑。皇上也不再审查,他只好退下来起草制书,任李迪为吏部侍郎兼集贤相,冯拯为枢密相。

古文:又四日,召知制诰晏殊,殊退,乃召钱。
现代文:又过了四天,皇上召见知制诰晏殊,晏殊退下来,才召见钱。

古文:上问: 冯拯如何商量? 
现代文:皇上问: 冯拯的事怎么商量的? 

古文:钱奏: 外论甚美,只为密院却有三员正使,三员副使,中书依旧一员,以此外人疑讶。 
现代文:钱回说: 外面议论很好。只因为枢密院竟有三员正使,三员副使,中书依旧只有一员,因此外面的人感到怀疑惊讶。 

古文:上云: 如何安排? 
现代文:皇上说: 那怎么安排? 

古文:钱奏: 若却令拯入中书,即是彰昨来错误,但于曹利用、丁谓中选一人过中书,即并不妨事。 
现代文:钱回奏说: 如再叫冯拯入中书,就是明显表示原来错了。只在曹利用、丁谓两人中选一个过中书去,却不妨事。 

古文:上曰: 谁得? 
现代文:皇上说: 谁可以? 

古文:钱奏: 丁谓是文官,合入中书。 
现代文:钱回奏说: 丁谓是文官,应进入中书。 

古文:上云: 入中书。 
现代文:皇上说; 入中书。 

古文:遂奏授同平章事。又奏兼玉清宫使,又奏兼昭文国史。
现代文:钱就奏说应授同平章事,又奏说应兼玉清宫使,又奏兼昭文国史。

古文:又乞加曹利用平章事。
现代文:又请求加曹利用平章事。

古文:上云: 与平章事。 
现代文:皇上说: 给平章事。 

古文:按此际大除拜,本真宗启其端,至于移改曲折,则其柄乃系词臣,可以舞文容奸,不之觉也。
现代文:按,这时的大授职、大拜相,本是真宗开的头,至于更改变动的曲折过程,则权柄在词臣手里,他们可以舞文弄奸,皇上和一般人都不会察觉的。

古文:寇公免相四十日,周怀政之事方作,温公《纪闻》,苏子由《龙川志》、范蜀公《东斋记事》,皆误以为因怀政而罢,非也。
现代文:寇准罢相四十天后,周怀政事件才发生。温国公司马无的《深水记闻》,苏子由的《龙川志》、范蜀公的《东斋记事》都误以为寇准因周怀政的事情被罢相,是错误的。

古文:予尝以钱《录》示李焘,焘采取之,又误以召晏公为寇罢之夕,亦非也。
现代文:我曾把钱帷演的《笔录》给李寿看,他在编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时采用了,却又误以为皇上召晏公那天为寇准罢相之日,也是不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