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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安生字植之,长乐阜城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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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幼喜爱学习,振奋精神,不知疲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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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随陈达学习《三传》,跟随房箈学习《周礼》,侍奉徐遵明,认真学习了一年,后来又跟李宝鼎学习《礼》,于是博览通晓《五经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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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熊安生专门传授《三礼》,从远方来的学生有一千多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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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讨谶纬之学,搜集新奇的学说,先前的儒生没有明白的东西,都加以阐发说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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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武成帝河清年间,阳休之特意奏请熊安生为国子博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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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,北周《周礼》已经流行,自公卿以下,大都学习《周礼》,有过去留下的疑问和大的滞碍几十条,人们都不能详加辨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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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周武帝天和三年,周朝和齐朝互通友好,兵部尹公正出使齐朝,和齐人谈到《周礼》,齐人不能回答,就让熊安生到宾馆,和尹公正交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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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公正能言善辩,熊安生说到他不知道的,就撮取关键的问题突然向熊安生发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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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安生说 :《礼》的道理弘大深奥,自然有其顺序,一定想要升堂入室看到其精奥,难道宁可打乱其先后顺序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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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能够留意,我会为您按次序陈说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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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公正于是向熊安生询问有疑问的问题,熊安生都一一讲解,探究其根本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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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公正非常佩服,回国后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周武帝,周武帝十分钦敬看重熊安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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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入邺都之后,熊安生急忙令人打扫门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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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的人奇怪地问他,熊安生说 :周武帝重视道术,尊重儒生,必定会来见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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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会儿,周武帝临幸其宅第,诏令不用下拜,亲自拉着他的手,领着他一同坐下。周武帝对他说 :朕没有能够罢却战争,因此感到惭愧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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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安生说: 黄帝尚且有阪泉之战,何况陛下恭敬地代行上天的惩罚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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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武帝又说 :齐朝赋税劳役繁重,耗尽了百姓的财力,朕救齐朝百姓于水火,想革除其弊政,准备将府库和三台的杂物分散给百姓,公以为怎么样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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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安生说: 当初,武王战胜商纣,分发鹿台的财物,发放巨桥的谷物。陛下这个诏令,时代不同,美善是相同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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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武帝又说: 朕和武王相比怎么样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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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安生说: 武王讨伐商纣,把纣王之首悬挂在白旗杆上,陛下平定齐国,不战而获胜利,以我的愚见,陛下的谋略为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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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武帝非常高兴,赐给熊安生帛三百匹、米三百石、宅院一所,并赐给象牙手板和九环金带,赏赐的其他物品和上面那些差不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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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诏令所司给熊安生安车驷马,令其随从车驾入朝,并敕令所在之地供给所需之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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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了京城,奉命在大乘佛寺参与讨论五礼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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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武帝宣政元年,熊安生任露门博士、下大夫,这时熊安生已八十多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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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就退休了,死在家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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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安生的学问既然为儒生尊崇,曾经跟他学习和在他之后享有高名的人,有马荣伯、张黑奴、窦士荣、孔笼、刘焯、刘炫等,都是他的学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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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安生撰著有《周礼义疏》三十卷,《礼记义疏》三十卷,《孝经义》一卷,都流传于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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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安生和同郡人宗道晖、张晖、纪显敬、徐遵明等人为北朝儒学的创始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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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道晖喜欢戴高翅帽,穿大木板鞋,州中将官刚到任,宗道晖就戴着高翅帽,穿着大木板鞋去拜见,仰着头,抬着胳膊肘,在大木板鞋上叩拜,自称学士等同于三公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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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齐任城王高氵皆鞭打宗道晖,宗道晖慢慢地呼喊安伟,安伟出来后,对人说 :我挨鞭子,不失汉之礼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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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道晖又穿上大木板鞋离开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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冀州人为他们几个人编了几句顺口溜: 显公钟,宋公鼓,宗道晖屐,李洛姬肚。 称之为四大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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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公是僧人,宋公是安德太守,洛姬是一个妇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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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安生在山东时,年年到处讲学,跟随他听讲的人很多,有人诳他说: 某村有一古墓,是晋河南将军熊光的墓,距现在已七十二世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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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有墓碑,被村里的人埋藏起来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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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安生掘地寻找墓碑,没有找到,因而引起连年不断的官司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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冀州长史郑大灌判决道 :距今七十二世,是羲皇上人;河南将军,晋朝没有这样的官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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诉讼不符合道理和记载。 熊安生率领族人对着墓冢大哭。将要通报姓名,见到徐之才与和士开二人相对而坐,因徐之才名讳为 雄 和士开名讳为 安 ,就自称 触触生 ,众人都哂笑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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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景熙字季明,河间莫阝人。少年时因孝顺而闻名于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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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祖黎嶷,北魏太武帝时,因军功赠爵容城县男,后为燕君郡太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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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父黎镇、父亲黎琼都世袭封爵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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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季明小时候喜欢读书,生性记忆力强,有默默记忆的才能,而没有应酬对答之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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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从祖父黎广,太武帝时任尚书郎,擅长古代之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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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跟随吏部尚书清河人崔宏学习字义,又跟从司徒崔浩学习楷书和篆书,自此以后家传其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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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也学习字义、楷书和篆书,与许慎有很多不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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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爱好天象,对术数很是通晓,但穷困失意,不从事谋生之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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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书一千多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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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穷困独自居处,却不因生活所迫改变节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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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范阳人卢道源是心意相投感情深厚的朋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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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孝庄帝永安年间,卢道源劝说他出去做官,才做了个威烈将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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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孝武帝西迁,季明就寄居在伊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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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景夺取河南之地,召季明到军队中,稍后改任黎阳郡太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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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跟随侯景到了悬瓠,发现侯景最终不足以依恃,就离开了他,寄居在颍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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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王思政镇守颍川,多次派人召见季明,留在内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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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个多月,周文帝又征召他,就进了关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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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文帝就令季明在东阁订正确定古今的文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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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魏文帝大统末年,授著作郎之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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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和他同辈的人,都官位兼任侍中,车马服饰华丽丰盛,只有季明一人居于贫贱之位,而没有惭愧的表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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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对其职守又很勤奋,撰著不懈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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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性格特别固执,不合时宜,因此一做史官,就十年不调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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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明帝武成末年,升任外史下大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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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武帝保定三年,大造宫殿,春夏二季大旱,诏令公卿和文武百官,尽力上言朝政得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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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上秘密奏章道: 臣听说成汤时遭受旱灾,让六卿自己陈述得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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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宣王非常过分,宝玉都用尽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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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不是为百姓作长远的考虑,俯首哀叹百姓不幸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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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正是农事的关键月份,季节雨都延误过去了,普天下百姓的心里,都渴望下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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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关心普天下的事物,像爱护儿子一样爱护众人,敬重礼遇各种神灵,尚且不能丰收谐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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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是有的事情没有节制,违背了时节,举动失去折中,而导致这场旱灾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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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春秋》中说,君主举动必定要记录下来,行动要成为典范礼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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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旱阴阳,没有不应君主的行动而至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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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说: 言语行动,是有道德的人感动天地的原因,能够不慎重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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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春秋》庄公三十一年冬天,天不降雨。《五行传》认为这一年中三次修筑高台,奢侈浮华,不体恤百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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僖公二十一年夏天,大旱。《五行传》以为这时修建南门,让百姓辛劳,大兴劳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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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惠帝二年夏天,大旱;五年夏天,大旱,江河中的水减少,溪水和山涧中的水断绝。《五行传》认为是在这之前出动十四万六千人修建长安城造成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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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武帝元狩三年夏天,大旱。《五行传》认为这一年出动天下原有的官吏,凿通昆明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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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说的话,建筑工程一类的事情,一劳动人力役,上天就有奇异之事来相应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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典章经籍作为警示,如果或许可以引起深思的话,上天的责备告示,改正过来就好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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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如果停止百姓的劳役,来报答上天的责备,或许天降甘霖,好的庄稼有机会生长,那么,丰收的年成就可以期望了,百姓的到来就不会迟了。《诗》说: 人亦劳止,迄可小康,惠此中国,以绥四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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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恐怕阳气太盛而生阴,秋天雨水多起来,年成再不丰收,人们就没有希望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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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又加饥荒,可忧虑的就更多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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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,豪强富贵人家,都争相攀比奢侈华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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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又上书说: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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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听说宽大是为了广为覆盖,慈爱是为了关怀众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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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说天高地厚,是因为万物都能得到天地的包容养育;四季显示出寒冷暑热,是因为各种事物都能从四季的忠实诚信中得到帮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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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帝王的宽容大度像天地一样,忠实诚信像四季一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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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摇星指向东方,天下的人都知道春天来了;君主布施恩德,普天下的人都怀念其恩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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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陛下借助上天统御天下,各种事物都能亨通,乘驭六龙,自强不息,喜爱问询,接受规范,天下的百姓就十分幸运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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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古以来,最具德行的君主,也都广泛请求,到处询访,询问打柴草的人,把鼓挂在树干上,以征求过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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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不久,大旱超过了时节,百姓渴望收成,陛下于是发布圣明的诏令,广泛搜求百姓的六种疾苦,象禹、汤那样归罪自己,推崇宋景坚守正直,及时雨顺应时节,年成因此而获得丰收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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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束自己,节俭用品,仰慕质朴,去除浮华,这样就高尚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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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高官仍在四通八达的道路上炫耀,丝罗尚且充斥于豪强富贵之家,小小老百姓连粗布衣服都穿不上,编入户籍的平民连糟糠都吃不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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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劝说引导的道理,有些没能周遍的缘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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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即使用礼仪引导他们,用刑法来约束他们,风俗也很难一致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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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,汉文帝收集上书用的书袋,用来作帐子;爱惜十户人家的物产,不建造露台;后宫中的佳丽,穿的衣服不及地,和今天富贵之家的服饰相比,还不如婢女奴隶的衣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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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汉文帝自身为属下作出表率,国家富足,刑罚清正,庙号称为太宗,确实是有原因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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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听说,圣人长久坚持他的道义,天下就能教化成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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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承继魏朝衰败战乱之后,忠贞诚信没有兴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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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该先尊崇五美,屏除四恶,革除浮华的世俗,抑制竞相斗富的世风,察纠鸿都之中的雕虫小技,焚毁野鸡头之类的奇装异服,没有益处的货物不要在当时推重,有损德行的器物不要放置在身旁,这样,人们就知道陛下的德行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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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又听说,从事政治的关键,在于选拔举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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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有毫厘的差误,就会造成很大的损失;后来的人居于上位,就会导致堆积薪柴的讥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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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古代善于从事政治的人,用人像游鱼一样一个一个地按照次序,任用必定要根据能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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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朝中赐爵给人,不是因为个人的爱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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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别才能而授予官职,根据才能而加以任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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授官适合其才,任命正当其用,六辔既已调和,就可全不费力地而致千里之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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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、舜选拔众人,不仁义的人就让他远远地走开,则各种事情就安康了,百姓就明白他们的教化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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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武帝看后,嘉奖黎季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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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,外史的官署屡屡迁移,没有固定的处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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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又上言道: 外史的职守,就是汉朝的东观,是帝王珍重的,这就是外史的职责所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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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魏朝到周朝,公馆没有设立,臣虽然愚鲁暗昧,尚且知道这样不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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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去年十一月间,敢于冒昧陈奏,陛下特意颁下旨意,当即命令修建外史官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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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过了一年,不知道功效如何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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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常常思虑这件忧患。怎敢不再次请求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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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文帝采纳他的建议,于是官署就建造起来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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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和二年,黎季明晋升为车骑大将军、仪同三司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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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病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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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,周文帝初年,适逢天下分崩离析,当时,有学问道术的人很少。所以,孤陋寡闻和有小技的人,都被引荐任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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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像冀俊、赵文深一类的人,虽然才能有愧于前人,而声名显于当世,都受到任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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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景熙字季明,河间莫阝人。少年时因孝顺而闻名于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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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祖黎嶷,北魏太武帝时,因军功赠爵容城县男,后为燕君郡太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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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父黎镇、父亲黎琼都世袭封爵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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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季明小时候喜欢读书,生性记忆力强,有默默记忆的才能,而没有应酬对答之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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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从祖父黎广,太武帝时任尚书郎,擅长古代之学。曾经跟随吏部尚书清河人崔宏学习字义,又跟从司徒崔浩学习楷书和篆书,自此以后家传其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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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也学习字义、楷书和篆书,与许慎有很多不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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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爱好天象,对术数很是通晓,但穷困失意,不从事谋生之业。有书一千多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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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穷困独自居处,却不因生活所迫改变节操。和范阳人卢道源是心意相投感情深厚的朋友。北魏孝庄帝永安年间,卢道源劝说他出去做官,才做了个威烈将军。北魏孝武帝西迁,季明就寄居在伊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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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景夺取河南之地,召季明到军队中,稍后改任黎阳郡太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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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跟随侯景到了悬瓠,发现侯景最终不足以依恃,就离开了他,寄居在颍川。当时王思政镇守颍川,多次派人召见季明,留在内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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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个多月,周文帝又征召他,就进了关中。周文帝就令季明在东阁订正确定古今的文字。西魏文帝大统末年,授著作郎之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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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和他同辈的人,都官位兼任侍中,车马服饰华丽丰盛,只有季明一人居于贫贱之位,而没有惭愧的表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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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对其职守又很勤奋,撰著不懈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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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性格特别固执,不合时宜,因此一做史官,就十年不调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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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明帝武成末年,升任外史下大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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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武帝保定三年,大造宫殿,春夏二季大旱,诏令公卿和文武百官,尽力上言朝政得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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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上秘密奏章道: 臣听说成汤时遭受旱灾,让六卿自己陈述得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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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宣王非常过分,宝玉都用尽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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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不是为百姓作长远的考虑,俯首哀叹百姓不幸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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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正是农事的关键月份,季节雨都延误过去了,普天下百姓的心里,都渴望下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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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关心普天下的事物,像爱护儿子一样爱护众人,敬重礼遇各种神灵,尚且不能丰收谐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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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是有的事情没有节制,违背了时节,举动失去折中,而导致这场旱灾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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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春秋》中说,君主举动必定要记录下来,行动要成为典范礼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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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旱阴阳,没有不应君主的行动而至的。孔子说: 言语行动,是有道德的人感动天地的原因,能够不慎重吗? 《春秋》庄公三十一年冬天,天不降雨。《五行传》认为这一年中三次修筑高台,奢侈浮华,不体恤百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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僖公二十一年夏天,大旱。《五行传》以为这时修建南门,让百姓辛劳,大兴劳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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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惠帝二年夏天,大旱;五年夏天,大旱,江河中的水减少,溪水和山涧中的水断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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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五行传》认为是在这之前出动十四万六千人修建长安城造成的。汉武帝元狩三年夏天,大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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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五行传》认为这一年出动天下原有的官吏,凿通昆明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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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说的话,建筑工程一类的事情,一劳动人力役,上天就有奇异之事来相应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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典章经籍作为警示,如果或许可以引起深思的话,上天的责备告示,改正过来就好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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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如果停止百姓的劳役,来报答上天的责备,或许天降甘霖,好的庄稼有机会生长,那么,丰收的年成就可以期望了,百姓的到来就不会迟了。《诗》说: 人亦劳止,迄可小康,惠此中国,以绥四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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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恐怕阳气太盛而生阴,秋天雨水多起来,年成再不丰收,人们就没有希望了。如果又加饥荒,可忧虑的就更多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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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,豪强富贵人家,都争相攀比奢侈华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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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明又上书说: 臣听说宽大是为了广为覆盖,慈爱是为了关怀众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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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说天高地厚,是因为万物都能得到天地的包容养育;四季显示出寒冷暑热,是因为各种事物都能从四季的忠实诚信中得到帮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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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帝王的宽容大度像天地一样,忠实诚信像四季一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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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摇星指向东方,天下的人都知道春天来了;君主布施恩德,普天下的人都怀念其恩惠。希望陛下借助上天统御天下,各种事物都能亨通,乘驭六龙,自强不息,喜爱问询,接受规范,天下的百姓就十分幸运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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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古以来,最具德行的君主,也都广泛请求,到处询访,询问打柴草的人,把鼓挂在树干上,以征求过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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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不久,大旱超过了时节,百姓渴望收成,陛下于是发布圣明的诏令,广泛搜求百姓的六种疾苦,象禹、汤那样归罪自己,推崇宋景坚守正直,及时雨顺应时节,年成因此而获得丰收。约束自己,节俭用品,仰慕质朴,去除浮华,这样就高尚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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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高官仍在四通八达的道路上炫耀,丝罗尚且充斥于豪强富贵之家,小小老百姓连粗布衣服都穿不上,编入户籍的平民连糟糠都吃不饱。这就是劝说引导的道理,有些没能周遍的缘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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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国的君主缺少德行,师旷很是怜惜清澈的徵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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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古的时候,没有音乐,手拍肚子,敲打土块,就算是音乐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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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易》说: 远古帝王制作音乐崇尚德行,殷勤地推荐给上天,用以配享祖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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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至于有黄帝制作《咸池》,颛顼制作《六茎》,帝制作《五英》,尧制作《大章》,舜制作《大韶》,禹制作《大夏》,汤制作《大》,武王制作《大武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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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夏朝以来,年代久远,只留下了音乐名字,但其声音已经不能听到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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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殷朝到周朝的音乐,全都在《诗的·颂》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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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自圣明的贤哲以来,学习音乐的人很多,如伏羲减少琴弦,文王补足琴弦,孔子敲击磬,子路弹奏瑟,汉高祖敲击筑,汉元帝吹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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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高祖初年,叔孙通借助秦朝的音乐家,制作汉朝宗庙的音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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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庙门举行迎神仪式,奏《嘉至之乐》,好像古时请神下凡的音乐一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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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进入庙门,奏《永至之乐》,作为行走的节奏,好像古时的《采荠》、《肆夏》一样;当把干肉放在豆这种祭器中奉献上去时,奏《登歌之乐》,好像古时的清庙之歌一样;升堂奏歌再次结束之后,奏《休成之乐》,赞美神灵的赏赐;皇帝到东厢坐定之后,奏《永安之乐》,赞美祭礼完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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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《休成》、《永至》两支乐曲,是叔孙通制作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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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高祖时,奏《武德》、《文始》、《五行之舞》乐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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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的时候,陈国公子完出逃到齐国,陈国是舜的后代,所以齐国有《韶》这种音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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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在齐国听到《韶》这种音乐,很长时间尝不出肉的味道的,就是这种音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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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始皇消灭齐国,《韶》的乐章传到秦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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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高祖灭亡秦朝,《韶》的乐章流传到汉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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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高祖将《韶》改名为《文始》,用以表示不相互因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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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五行舞》这种乐曲,原是周朝的《大武》乐曲,秦始皇改名为《五行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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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汉孝文帝,又改为《四时之舞》,用以表示天下安定和平,四季顺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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孝景帝采用《武德舞》作为《昭德》。孝宣帝又采用《昭德》作为《盛德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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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改变名称,但大抵都是因袭秦朝的旧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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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魏、晋,都是使用古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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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国的三祖,都制作音乐词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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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晋永嘉流亡以来,五都倾覆,音乐流传到南方,因此音乐在江东大体具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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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、齐以来迄于梁代,实行的音乐之事,还都是从古时候流传下来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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辟雍、明堂、灵台三雍和岁、时、日的开始正月旦日,祭祀之乐实在可称为很隆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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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侯景篡权造反时,音乐师四处流散,四时舞和清商三调,都到了僭伪的齐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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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朝虽然知道传授和学习,但得到乐曲之后而不把它用在宗庙和朝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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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自幼爱好音乐声律,留心器乐,虽然年纪老迈,还都能记忆下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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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东方的国土平定之后,乐工都返回了。询问他们逗留之地,果然说是梁朝人教授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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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清商三调和四时舞,都有人弹奏,虽然不能精审熟练,但也具有雅正之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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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让他们教导传授,可望古乐得以流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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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取其旨归,摘其精要,根据旧有的加以削减增益,另外制定好的名称,歌颂盛大恩德于当今,流传雅正之乐到来世,岂不是美事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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谨抄录清商三调和四时舞的乐曲名称,又撰写歌辞在别的地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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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有乐曲流传,而不能在殿堂之上弹奏的,也都附录在后面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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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表上奏之后,文帝另敕令太常,采取何妥制定的节拍尺度,于是制作清、平、瑟三调之声,又制作天子所用的《舞革毕》、《铎》、《巾》、《拂》四种舞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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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之前,太常寺留传下来的宗庙雅乐,已经经历了几十年,只有大吕,废除了黄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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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妥又认为这些宗庙雅乐背离古乐之意,就上奏请求用黄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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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帝下诏让公卿商议,采纳了何妥的建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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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,何妥的儿子何蔚任秘书郎,有罪应当施刑,皇上哀怜何妥,将何蔚减除死罪论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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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之后,何妥所受到的恩宠礼遇就逐渐减少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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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皇六年,外任龙州刺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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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有背着书箱到处求学的人,何妥都为他们讲说传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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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撰写《刺史箴》,刻写在州门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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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职三年,因疾病请求回京,诏令准许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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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掌管学校之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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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,皇上刚刚让苏夔在太常寺参与议定律吕,苏夔有一些建议,朝中官员大多随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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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妥偏偏与众不同,常常指责苏夔的短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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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帝将其建议下达给群臣,群臣大都排斥何妥的建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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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妥又上秘密奏章,指点陈述得失,大概都是议论时政得失,并斥责当世结党成派之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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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苏威和吏部尚书卢恺、侍郎薛道衡等人皆受连累而获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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授予伊州刺史之职,何妥没有赴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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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任国子祭酒,死于官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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谥号曰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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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写有《周易讲疏》三卷、《孝经义疏》二卷、《庄子义疏》四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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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沈重等人撰著《三十六科鬼神感应等大义》九卷、《封神书》一卷、《乐要》一卷,《文集》十卷,都流传于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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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字光伯,河间景城人。 |
|
少年时因聪明机敏受到称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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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信都人刘焯一起闭门读书,十年之间足不出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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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的眼睛非常明亮,看太阳不目眩,记忆力强,默默地记忆,没有人能和他相比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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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手画圆,右手画方,口中诵读,目中数数,耳朵听讲,五件事情一起做,没有遗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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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武帝平定齐国,瀛州刺史宇文亢召刘炫为户曹从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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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刺史李绘用为礼曹从事,因有官员的才干而广为人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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隋开皇年间,刘炫奉敕令与著作郎王劭一同修撰国史,不久,改署于门下省,以待顾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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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诏令和诸位术圩订天文律历,兼在内史省考定诸家言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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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史令博陵人李德林待他很有礼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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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虽然在中书、门下、内史三省都供过职,但竟然没有得到官职,被县司责讨赋税和劳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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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向内史自我陈说,内史把他送到吏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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吏部尚书韦世康问他有什么才能,刘炫自写情状说: 《周礼》、《礼记》、《毛诗》、《尚书》、《公羊》、《左传》、《孝经》、《论语》,孔安国、郑玄、王弼、何晏、服虔、杜预等人的注释,总共十三家,虽然道理有精有粗,但都可以讲授;《周易》、《仪礼》、《谷梁》这三种,用的功夫少一些;史书、子书、文集、警句故事都能心中默诵;天文、律历,穷究其精微奥妙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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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公私文章翰墨,从来不曾借助别人之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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吏部竟然不详细考试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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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朝中知名人士十多人,作保证明刘炫所说的不错,于是授予刘炫殿内将军之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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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,牛弘奏请购买搜求天下散佚的书籍,刘炫就伪造书籍一百多卷,题其名为《连山易》、《鲁史记》等,送到官府,领了赏就离去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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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有人告他,经过大敕免除死罪,除去名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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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乡,以教授学生为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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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废除的太子杨勇知道后把他召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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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京城之后,敕令侍奉蜀王杨秀,刘炫拖延不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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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秀非常愤怒,将刘炫枷起来送到益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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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就发配为士卒,经常让他手执兵器当门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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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就把他放了,让他主持校订书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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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因而模仿屈原的《卜居》,作《筮途》来自我寄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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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秀被废除之后,刘炫和诸位儒生修订五礼,授旅骑尉之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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吏部尚书牛弘建议,认为根据《礼》:诸侯杜绝依傍的时期,大夫官降一级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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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的上柱国虽然和古代的诸侯不同,但和大夫相比还是可以的,官职在第二品,应该比帝王的近亲降一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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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者大多认为说得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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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驳斥道 :古时候做官的人,作为正宗的只有一人,庶出之子不能进授官爵,因此,古代帝王重视嫡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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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嫡亲长子有分享爵禄的道理,同宗的人和嫡长子虽然疏远,但还服丧服三个月,实在是因为受到了他的恩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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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做官的人,爵位刚刚升上去,就对嫡亲庶出不加限制,既然和古时候不同,有什么可降低的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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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高贵的人大多忽视近亲,如果将有的人官爵降低,人类社会道德规范的疏远,就要从此开始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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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就把这件事放下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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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皇二十年,废止国子、四门和各州县的学校,只设置太学,博士二人,学生七十二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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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上表,说学校不应该废止,情感和道理都很恳切,隋文帝没有采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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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,国家富足强大,都把辽东放在心上,刘炫认为不可征伐辽东,写了一篇《抚夷论》来讽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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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没有人省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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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大业末年,三次征伐都没有取胜,刘炫的话才得到证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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隋炀帝即位,牛弘用刘炫修订刑律法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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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隋文帝时开始,官府中负责公文的人大都是小人一类,时间长久,奸邪滋长,是形势造成了这种局面。又因风俗衰败,妇人没有节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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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设立府吏处事的规则,州县中的辅助官员,三年更换一次;九品官员的妻子,不得再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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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著书立论,认为不可这样,牛弘竟然听从他的建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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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郡设置的学官和九品以外的职官的俸给,都从刘炫这里开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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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弘曾经问刘炫说: 根据《周礼》,士多而官员少;如今,令史比从前多了很多倍,判官削减了就不够用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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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什么原因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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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说 :古时候的人任命职务而责以成功,到了年终考察其政绩优劣,文案不重新校理,公文没有那么繁多,府史的责任,就是掌管要目罢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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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的文案簿籍,一直都考虑审核校订锤炼,如果不够严密,就不远万里追证很多年前的旧文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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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谚语说 :老吏抱案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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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古的不同,悬殊竟像这样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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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务繁多,政治的弊病,都是因了这个原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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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弘又问道 :北魏、北齐的时候,令史从从容容;如今则没有功夫在家中安静地呆一会儿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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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件事情是什么原因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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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说 :齐朝设立的州,不过几十个太尉、司徒、司空三府和其行台,按其顺序相互统领,文书下达,不过十条;如今,有州三百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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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第一繁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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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往,州中只是设置主簿,郡设置郡守、郡丞、县只有县令一人而已,其他所用僚属,则是长官自己征召,接受诏令之后赴任,每一州不过是几十个人;如今却不是这样,大大小小的官员,都由吏部任免,小小一点事迹,都由考功考核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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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第二繁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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减少官员不如减少事务,减少事务不如让心中清静,官员事务没有减少,而希望从从容容,怎么可能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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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弘非常欣赏刘炫的言论,但是不能采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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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言杨达举荐刘炫学识渊博,有文采,射策高中,任命为太学博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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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年多,因品性低下而离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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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乡,行至长平,奉敕令追刘炫到皇帝所在的地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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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刘炫没有德行,炀帝就作罢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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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回到河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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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盗贼蜂起,粮食的价格猛涨,经籍之道止息,教授学生这条道行不通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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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和妻子儿女,相距百里,音讯断绝。刘炫郁郁不得志,就自己作赞说: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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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识渊博的司马相如、扬子云、马季长、郑康成等人,都自己叙说美善,流传芳名于来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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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岂敢上仰与先贤相比,留给后嗣笑柄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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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因为时间不多了,大限就要到来,老朋友四处飘零,弟子像雨一样离散,突然死于野外,魂灵埋葬于野,亲朋故旧不知道心迹,后人见不到踪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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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死之人,简单地说一说心里的想法,留给路人,传到州郡里邑,让将来的俊才贤哲,知道我这鄙薄的志向罢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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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自从绾结头发以来,以至于白发苍苍,婴孩之时受到慈父慈母的宽恕,不曾挨过鞭子;上学之后受到明师的怜惜,也不曾挨过老师的板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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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按照亲疏辈分友爱乡党族人,结交同辈,看重别人而不顾惜自己,先人后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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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在幼小的时候,乐于参拜长者;到了老迈的时候,屡屡接引后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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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生则顺从而不厌倦,教人则辛劳而不感疲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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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致幽静,落落寡合,心念与事情多有违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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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心反省生平,回顾一生始终,大感幸慰的事情有四件,深感遗憾的事有一件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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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性原本愚鲁暗昧,家业贫穷,受到父兄的宽恕,侧身于官僚之末,因而得以博览典籍文诰,窥视涉猎今古,小小的善名闻于乡里,虚名传于国家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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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可幸慰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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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居显赫于人间,沉没漂浮于世俗,多次忝居白白辛劳的职位,长期执掌法令刑律,名字没有署于弹劾奏章,事迹没有沾染罪人名册,惭愧的事情实在很多,行孝善终,或许可以幸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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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二可幸慰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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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此平庸虚浮之人,多次受到皇帝的宠幸;以此微贱之躯,经常得到朝廷的赏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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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良俊相等齐,并列朝官班行。供官于中书省,记言行于麒麟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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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见宰相辅臣,造访诸位公卿,礼遇丰厚。恩宠非常,增益荣耀,身价大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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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三可幸慰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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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的日子就要尽了,已经生出年老的嗟叹,退隐返归于家乡,归还遗骸于故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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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弄文史来怡养性情,观览鱼鸟来驱散忧虑,巡视野外之物,临视园中之沼,缓缓行步代替车马,无所事事以之为贵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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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四可幸慰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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仰承美好光明的盛世,感慨道德教化衰败,沿袭先儒走过的道路,哀伤群言的荒芜肮脏,驰骋于经籍典章,析理改正偏狭谬误,修撰之事刚刚结束,事业刚刚成功,上天违背人的意愿,人生之路已经走尽,世道不平,学校都废除,道德不具备于当时,事业不流传于身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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含恨地下之事,实实在在就在这里吧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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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点是深感怨恨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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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,刘炫在郡城,吃的东西都没有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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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弟子大部分都跟随了盗贼,可怜刘炫穷困,到城下索要刘炫,郡中的官员就把刘炫放出来交给他们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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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被盗贼带着,经过攻下来的城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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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,贼兵被官军打败,刘炫饥饿,没有依靠,又去投奔县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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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官认为刘炫和盗贼来往,恐怕以后发生变故,就关闭城门不让他进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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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夜间非常寒冷,刘炫因此冻饿而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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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他的弟子赠谥号为宣德先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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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炫生性急躁,很喜欢调笑逗乐,自高自大,喜欢菲薄当世,受到当权者的讨厌,因此,做官的经历很不顺遂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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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有《论语述议》十卷、《春秋攻昧》十卷、《五经正名》十二卷、《孝经述议》五卷、《春秋述议》四十卷、《尚书述议》二十卷、《毛诗述议》四十卷,注释有《诗序》一卷、《算术》一卷。这些著作和他所著的文集一道,都在世上流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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