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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字阎士,渔阳雍奴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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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世祖高原,在晋朝任安北将军、上谷太守、关中侯,蓟中有记载他事迹的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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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祖父高雅,从小就有美好的声誉,曾任州的别驾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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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名洪,字季愿,任陈留王从事中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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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贵显之后,被追赠为幽州刺史、固安贞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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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很早就成为孤儿,但他自幼好学,知识渊博,精通经史典籍,下笔成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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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青时曾当过车夫,有一次他送租到平城时,自己写了个名帖前去拜见崔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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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浩和他交谈以后大为惊奇,便让他代写了一份辞谢中书监的表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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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崔浩从送租车前经过时,停下马来喊高闾的名字,那些车夫们都十分吃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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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原名驴,崔浩便替他改为闾,同时取了表字,于是高闾有了名气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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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平末年,任中书侍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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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文成帝驾崩时,乙浑专权把持朝政,朝廷内外,惊恐不安。文明皇后临朝听政,杀乙浑,召高闾和中书令高允进入宫中参与处置国家大政,赐给他爵号为安乐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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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他和镇南大将军尉元领军队南下徐州,因军功而被晋封为侯爵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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献文帝传位后,高闾被改为崇光宫侍御。高闾向皇帝上《至德颂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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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允认为高闾的文章富有文采和气势,因而推荐他代替自己,于是他便被献文帝所了解,让他参与议论朝政大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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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明初年,任中书令,给事中,常委派他处置机密要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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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明皇后十分看重高闾,所有诏书、命令、书信、檄文,碑、铭、赞、颂等各种文字都是他写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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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和三年,朝廷派兵征讨淮北,高闾上表劝谏,指出有四方面的疑难问题,请求尽快回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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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明皇后说: 六军出发,如惊雷电闪,势同摧枯拉朽,何必担心有四难题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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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被升为尚书、中书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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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王他上表请求朝廷依照旧例断绝官吏的食禄,高闾认为如果不赏赐食禄的话,那些贪官就有借口任意为非作歹,而清廉的官吏就难以维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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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廷传旨依照高闾的建议办。孝文帝又召见王公以下的大臣聚集在皇信堂,让他们辩论有关忠和奸的区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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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说 :奸佞的人装出很有智谋的样子欺骗别人和办事,忠贞的人出于内心符合正道行事,这就像美玉和石头,可以清楚地区分出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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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说 :美玉和白石是同一物体而名字不同,忠贞和奸佞是名称不同却同出一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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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求它们相同的地方便可以看出差异之处;如果只寻找差异点则往往失掉它们的共同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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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这种出处的同和异,表现出来的忠贞或奸佞,哪里那么容易区分清楚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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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先伪装成奸佞然而却为实现其忠贞,有的装扮成忠贞来掩饰其奸佞。就像过去楚国的子綦,后来的事情证明他是忠臣,然而他起初的表现难道不是奸佞的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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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说: 子綦在楚王面前劝谏,起初虽然顺着国君的话讲,但最终却进行忠告,这是先顺其欲好而后伺机劝谏,不能视为奸佞的表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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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綦如果不是权宜应变的话,后来的忠也就无从显示出来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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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赞许高闾的应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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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他上奏表说: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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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所知的治国之道,重要的有五方面,一是文德,二是武功,三是法度,四是防固,五是刑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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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远方之民不顺服,便要修文德使他来归顺;荒远的狡诈之徒违抗命令,便播扬武威来镇服;人民不懂得作战之法,就要制定法律来加以整治;强敌轻易入侵,就要设立防御牢固的工事来抵御;遇到变故而克敌制胜,就严明赏罚制度加以激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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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就能够开辟国土,安定四方,战无不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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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狄寇,凶悍愚昧,如同禽兽,所专长者在于野战,所缺陷的在于攻城,如果能利用北狄的缺点,去掉他的专长,那么人数再多也不能成为祸患,虽即使前来也难以入侵内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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况且北狄散居于荒野草泽之中,随着水草地而迁徙,作战时便全家同来,逃窜时带着牲畜而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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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自古以来讨伐北方,只挡其入侵和掳掠而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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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代所以成为边患的原因,在于他们出没无常的缘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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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镇分兵把守,敌人众多便难于应战,敌人逐个包围进逼,我军难以制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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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周王命令南仲筑城北方;赵武灵王、秦始皇,修筑长城;汉孝武帝继承前代事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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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四代的国君,都是帝王中的雄杰之才。他们之所以共同采取这一措施,并非没有过人的智谋,或兵力的不足,而因为这实在是防御北狄最重要的办法,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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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应当在六镇的北边修筑长城,以抵御北寇,虽然有暂时的劳苦,却有永逸的效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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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近要害的地方,往往开有城门,在城门边建造小城,因地制宜安排退敌之策,多设弓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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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人入侵,有城可守,有兵可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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敌既无法攻城,野外抢掠一无所获,草料尽必定退走,终究受到惩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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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应当从附近各州选招有勇力的壮士四万人,加上京都二万人,合计六万人,作为武士,在御苑内设立征北大将军府,选拔忠心勇敢而又有志向才能的人作为主将,下设官员属吏,分为三军,两万人专门练习射箭,两万人专门练习使用刀盾,两万人专门练习骑马用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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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建战场,十天一演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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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用诸葛亮八阵图的阵法,作为平地抵御敌人的方略,让他们都明了如何更好地使用兵革器械,懂得接受旌旗的节制指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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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器精锐坚固,必定能够战胜敌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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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将领有固定的兵士,兵士有长期的主帅,上下相互信任,昼夜完全一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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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间,征召六郡士兵万人,各带攻战器具,令台省以北各屯仓库,就近造粮,全部送往北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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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八月,征北大将军府率领三军,和六镇之兵一起直至漠南,扬军威于漠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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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人如来对抗,就和他决战,如果不来,就分散各地,以修筑长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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估计六镇东西长不过千里,如果一人一月能筑三步长,一百人就是三里长,一千人三十里,一万人三百里,那么千里的长度,强弱互助,估计十万人一个月时间就能建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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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的军粮,不算太多,人人抱着一劳永逸的想法,辛苦点也没有怨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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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合计修筑长城,有五项好处:免去巡游的艰辛,是一利;北部放牧民众,不再受狄人抢掠的祸害,是二利;登城以观察敌人动向,以逸待劳,是三利;减少边境防卫的失误,停息无时无刻的防备,是四利;长年可以巡逻运输,永不匮乏,这是五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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孝文帝传旨说 :到时候我将和你当面讨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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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又令高闾写国书慰问蠕蠕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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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蠕蠕国有丧事而国书中没有写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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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问 :你的职责是撰写文辞,可是不提及他国中的丧事,如果是明知却不写,罪责十分明显,如果疏忽没有想到,应当是失职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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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说 :以前的蠕蠕国君淳厚敬重,和我国和亲,而今他的儿子屡次侵犯边境,以臣愚见,认为不宜吊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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孝文帝说 :敬重父亲儿子就高兴,敬重国君臣子也会高兴,你说不应该吊丧和安慰,这是什么话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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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便摘下帽子谢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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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帝说 :蠕蠕的使者牟提,小心谨慎谦恭。同来的人认为他太忠厚而很不满意,我担心他回北方后,一定会受到诽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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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刘准的使者殷灵诞,总是禁止他手下随从,不许做不合礼节的事情,当他回去后,果然被人中伤,遭到极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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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这封国书可以证明牟提是忠于国家的,要让蠕蠕国君知道这一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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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年冬至,皇帝大宴群臣,孝文帝亲自在太后面前起舞,群臣也跟着起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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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又唱起歌,仍旧率领群臣向太后再次祝寿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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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说 :臣下听说,大夫行孝,和睦一家;诸侯行孝,名传一国;天子行孝,德及四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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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陛下笃行孝道,下臣等不胜欢欣鼓舞,谨祝皇上千万岁福寿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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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听后十分高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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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有一次在皇信堂商议朝政时,高闾说: 我深思太皇太后所立的十八条法令,以及追寻圣朝以来所实行过的各种法制,事事都考虑得十分周到,希望皇上能照此行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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孝文帝说 :刑法是推行王道所必须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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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什么是法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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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刑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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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行的时候,谁先谁后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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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回答说: 创立各种制度,以法度和礼制治理民众,这就是法;违犯制度和纪律,必须用法令条文来追究,就叫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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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法必须首先施行,然后用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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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帝说 :《论语》中称:冉有退朝,孔子问 :怎么这样晚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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冉有说 :有政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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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说 :不过是事务罢了,如果是政务,虽然我不曾参与,但我也会听说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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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政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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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事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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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回答说: 政,是皇上所施行的;事,是臣下所处置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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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又令高闾和太常卿共同收集雅乐以演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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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带领广陵王的军队,出任镇南将军、相州刺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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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因有参加制定法律条令的劳绩,被赐予布帛和牛马等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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迁都洛阳时,高闾曾上表劝谏,认为迁都有十个方面损失,如果非迁不可,请迁往邺城,孝文帝对此颇为不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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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州刺史曹武以他所统领的襄阳前来归降,皇帝亲自驾幸悬瓠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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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上表进谏说 :洛阳正是草创时期,曹武既然没有派来人质,必定不是真正归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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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不采纳,曹武果然诈降,所有将领都无功而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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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皇帝返回石济时,高闾在行宫朝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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孝文帝说: 我原来的想法,并不是一定要出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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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兵马已经集合待命,我恐怕会像周幽王那样失误,所以没有中止这次行动,来到淮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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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将所有将领据守各州镇,所以一无所获。这实在是晚一个月出兵的缘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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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说: 自古攻城作战,兵力倍于对方就可以进攻,十倍于对方就把城团团围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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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上亲征,本应大获全胜,所以没有收获,实在是兵力太少的缘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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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京城初就,诸事均在草创时期,愿陛下从容经营京都,使德泽播于四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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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说: 我也愿意从容经营伊洛氵廛高涧一带,事已不少,但尚未有大的收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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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说 :司马相如临终前,还抱恨于未能参加封禅的大典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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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虽江表一带未归顺,但中州地区已经讨平,怎么能在这样圣明的时候而缺少盛大的典礼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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孝文帝说 :荆扬一带还未统一,怎么就能照你所说的那样举行盛典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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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回答说,江南一带并不是古代所说的中国,况且夏、商、周三代的疆土,也并不很广大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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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说: 从淮海至东海是扬州,从荆山至衡阳是荆州,这些不都近在中国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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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皇帝来到邺城时,多次亲往高闾的府中,同时下诏表彰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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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多次请求领本州人马报效朝廷,皇帝下诏说: 高闾已到退休之年,本应请求衣锦还乡,但他只知进取而不考虑退路,有世人谦逊的美德,可封号为平北将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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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朝中的老臣,理应顺其心愿,迁任幽州刺史,让他存恤和劝慰同行,恩惠和法律并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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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认为各州去掉从事官员而依照府的建制置参军,和政体不相合,便上表请求恢复旧制,孝文帝不高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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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多后,他上表请求辞职,皇帝以好话安慰,不听请求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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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召回任太常卿,高闾多次上表辞谢,但也不得许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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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亲征汉阳,高闾又上表劝谏,请求回军,皇帝不采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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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阳讨平后,皇帝送诏书给高闾,高闾上表称谢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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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武继位后,高闾多次上表请求让位。皇帝以优诏授予光禄大夫,金制的印章和紫色的绶带,由吏部尚书邢峦亲自送往高闾家中拜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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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前往辞谢,皇帝在东堂接见他,赐给他佳美的食物,向他请教治国大政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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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自己是先朝的老臣,再次请求告老归田,皇帝感动得流下泪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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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传旨赐给他安车、几杖、马匹、锦缎、衣服、布匹等,样样十分丰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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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官都设宴为他饯行,就如同当年汉宣帝的众公卿为功成身退的疏广叔侄送行一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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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高闾路过北芒山时,又派人奏上《望阙表》,以示恋恋不舍和仰慕的真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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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他死在家中,谥号为文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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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喜欢写文章,有文集四十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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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文章也和高允同流,后人把他们合称为 二高 ,都是为当时人所信服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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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性情刚强,敢于直谏。他在自己私房,讲话时声音很轻,耳朵刚能听到;可是当他在朝廷广众之中时,谈论起来,却劲头十足,人们都难以和他对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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孝文帝喜爱他文辞优美,经常给他以优厚的礼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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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他贪财,心胸狭小而又自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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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中书省时,喜欢辱骂各位博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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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学生一百多人,凡是有事求他,他都收受贿赂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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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到年老当两地州刺史时,却特别清廉自我约束,有好官的称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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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儿子高元昌承袭了爵位,曾任辽西、博陵太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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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闾的弟弟名悦,专心致志喜好读书,声名好于高闾,但早就去世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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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延明是敦煌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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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名宝,字子玉。以精通儒学而著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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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延明十四岁时,就学于博士郭蠫家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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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蠫有学生五百多人,其中精通经典的有八十多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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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蠫有个女儿刚刚成年,他想挑选好的女婿,便想到了刘延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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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他特地设一个席位,对弟子们说: 我有一位女儿,想找位好女婿,谁来坐这个席位,我就让女儿和他成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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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延明立即振衣入座,神情庄重地说 :刘延明就是您要找的人啊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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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蠫把女儿嫁给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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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延明后来隐居在酒泉,不肯接受州郡的举荐,跟从他读书的学生有五百多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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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国武昭王征召他为儒林祭酒、从事中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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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王喜爱文章书籍,书、史中有破损脱落的,他亲自加以修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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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延明当时侍奉一旁,便请求代替武昭王做这些事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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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昭王说: 我所以亲自来做,是要人们珍重这些典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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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您有幸相遇,跟刘玄德遇孔明有什么差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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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升为抚夷护军,虽然政务繁忙,但手不释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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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王对他说: 您为书籍注疏,以烛光继续白天的工作,白天还可以,晚上应当休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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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延明回答 : 早晨听到道,晚上死去也就甘心了,不知很快就到老年 ,这些话是孔圣人所说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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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刘延明是哪种人,敢不这样去做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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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延明觉得三种史书文字太多,便写成《略记》一百三十篇,八十四卷,《敦煌实录》二十卷,《方言》三卷,《靖恭堂铭》一卷,注《周易》、《韩非子》、《人物志》、《黄石公三略》等在社会上流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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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逊讨平酒泉后,拜封刘延明为秘书郎,专门负责书籍的注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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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建了一座陆沈观在西苑,亲自前往礼敬,赐号为玄处先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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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有学生几百人,每月给他送来牛羊和美酒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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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犍把刘延明尊封为国师,亲自对他礼拜,并命令所有官员,都北面受教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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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,同郡的索敞、阴兴给他当助教,他们都以擅长文学而著称,他们经常巾衣整齐而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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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武帝讨平凉州,带着士民东迁。他一向听说刘延明的名声,便封他为乐平王从事中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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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太武帝下诏,凡年纪七十年以上的,可以让他们留在本乡,有一位儿子在身边抚养,当时刘延明年老,住在姑臧一年多后,因想念故乡便回去了。当他走到凉州西面四百里地的韭谷窟时,因病而死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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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和十四年,尚书李冲上奏孝文帝说,刘延明原是河西的大儒,可是如今子孙沉沦下层,没有禄位,像这样贤人的子孙,理应受到格外恩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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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朝廷让他的一个儿子出任郢州云阳县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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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光三年,太保崔光上奏说: 已故的乐平王从事中郎敦煌刘延明,著书于凉城,现遗文在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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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有一些失误,也应当有几代人可以被赦免,何况从祖父到孙子,相距不远,却让他们久沦下层,身为贱役,没有得到照顾,使儒学之士都为之暗暗叹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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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传令尚书,查出他的遗属,免去各种杂役,以此来督促和化解不良的风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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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下诏说: 太保所奏,深合劝人为善之道,刘延明的孙子等三家,特别给予免除杂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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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西人都以此感到荣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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